“阳休雨。”
阳休雨停下了手中的事。
“以前星城有零司在，总算还是有点人情味。”
蓝说，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。
琳给他端了碗水果，然后推开门走了，走时不忘回头问了句。
“零司什么时候回来啊。”
“一个月才刚出境吧，路很远的。”
“对于工程学和物理学，我觉得没必要协助，反而拔苗助长。” 阳休雨突然说。
“你是对的。”蓝点了点头。
“我在云端看见了零司的记录。”蓝突然说。
“你说。”
“其实这个宇宙，404号看守者并不存在。”
“正常，我和琳都不应该存在。”阳休雨不出奇。
“不一样的，你们是缺口进来的，都是计划选中的人，以前那个母宇宙会留下另一个你，不过是复制的，真正的你被带到了这里。”
蓝很认真地说。
“零司是闯入的外宇宙入侵者，很难想象她走了多远的路，估计这个宇宙大爆炸之前就开始出发了。”
“所以，真正能逆转这个计划的人，不是超算之外的你，只有零司，整个计划的人都会想杀她，不惜一切代价。”
“她内心深处一直都觉得长河计划是最大的敌人，突然发现，长河计划是王一手制定的。”
“于是她注销了协议，你不知道这对看守者意味着什么，还觉得无所谓对吧。”蓝似乎有点生气。
阳休雨抬起了头。
蓝继续说 “这是最大程度的妥协了，没有了协议，她就再也去不了云端了，她死了，就真的是死了的，你真以为教皇国之战零司赢得很轻松？我要不是一直给她吊着一口气，她早就死了，你知道当时我多着急吗，离她最近的是你，她怕的要死，还是在往你那边走。”
阳休雨着紧锁眉宇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
他突然好似沧桑了几百岁。
“如果我往回走，才是真正的对不起她。”
“真是替她感到不值。”
蓝说了和林长生一样的话。
“404号看守者死了，零司就只是零司了。”蓝轻声说。
“她与你都在超算之外，可你被计划挟持着寸步难行，她的每一步，都将你的死局一一化解。”
“她在和整个计划下一盘大旗，自己却化身为棋盘里那横冲直撞的车，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。”
“那我应该如何解这盘棋。”阳休雨轻声问。
“下棋的是零司，起初她在尽力将你们丢出棋盘，不参与，但对方下了死手，知道她一定会跟你进虚镜，404号看守者对轮回之终末有死仇，所以404号看守者死在了虚镜，计划没想到那个与她同是一个宇宙的王把她的魂魄救了回来，安放到了另一个身躯里。她知敌人已经早下了一步，于是尽力一搏，釜底抽薪。”
“当局者迷啊。”阳休雨叹了口气。
“零司说过很多话，可能不大好听，可能也未用心过，你从未认真听过她的意见，渐渐的她就习以为常了。”
“嗯。”阳休雨点了点头。
“你真以为以后会有任何一个人会给你收拾这些烂摊子？哪怕你棋术不高，她也会自己成为棋场上决定胜负的神手，月泽的这些棋暗流涌动，步步死局，那天如果不是零司，靠着你们带来的那些装备和尸体，哪怕百万联军压境，真正敢上前与那些实验体对阵的有谁？”
“如果这个位置，让零司来坐，或许更好。”
“也只有你了，你往后是能超脱于这个宇宙的存在，她希望你变，又害怕你变太多了，因为你的本心终归是善意的，这很难得。”
蓝眼中古井无波。
“你现在的能力到了什么程度了。”
“比以前更强。”阳休雨淡然说。
蓝凌空一指。
强大的灵力汹涌成海，巨大的灵压迎面袭来。
阳休雨怡然不动，手上的茶杯悄然消逝在了空中。
“这就不大好了。”阳休雨拿起抹布擦干了地面。
“你出手一次，我看看。”蓝突然说。
阳休雨也学蓝，凌空一指。
蓝差点就掩饰不住灵力外泄，只觉得一颗中子星迎面撞来，他尽数吃下。
“如果零司真的死了，半个亚特兰都要给她陪葬，计划不重要，你不能做的事我来做，我不能出手，因为银河还没有能力抵抗虫群，只能先忍着，如果有一天忍不了了……”
阳休雨说。
蓝明白了，他其实根本不屑于与他们对弈。
“王之将至。”蓝终于欣慰地说。
“就像游戏里的某个npc，主角们一路劈关斩将将我护送到boss面前，与boss同归于尽。”
蓝只是看着阳休雨。
“即使这样你都能忍住不出手吗，看着那些人一个个为你赴死，心里过的去？”
阳休雨重新倒了壶茶。
“没有谁是不能死的，包括我。”
蓝思考了片刻。
“看起来你才是隐藏最深的。”
如一深潭，里面睡着蛟龙”
“最后一个问题，为什么要留着琳呢，你们是死敌。”
“如果到了那一天，我退让便是了。”阳休雨淡然说。
很久很久以后，银河迎来了十冠王的时代，世人惊奇于十冠王是个少女。
月皇，星王，十冠王，执剑人。一统银河人马悬臂，猎户悬臂，英仙悬臂，天鹅悬臂。
往后的银河欣欣向荣。
还有上将零司，隐官林长生。
比如星海共同体开会时彻底沦为……家族聚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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